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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從未虧欠過你的努力
20xx年我考研失敗,同學L告訴我“選擇比努力更重要”。他的話讓我開始懷疑起過往的人生。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究竟是我的努力還是他的選擇更正確?
那時的L畢業(yè)后成為一名銀行職員,他擁有別人羨慕的體面工作和一筆穩(wěn)定的工資。而考研失敗的我,在那個畢業(yè)的暑假成功失業(yè)了。走在大街上,我仿佛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我不知道該去哪里,該做什么。那時候,除了自身給的壓力,還要面對家里對我工作的催促。我心里還存有一份對現(xiàn)實的不甘,我認為命運虧欠了我的努力。
我一直有個名校夢。高考失利進入一所二本院校,剛進入大學就一直在為圓名校夢的考研而準備?涩F(xiàn)實卻不盡人意,我失敗了。分數(shù)線出來的那天,我在被子里窩了一天,誰也不想見?扇兆涌傄^下去的。某天,朋友Y說廈門工作好找,要我過去試試。于是,我當天就買票過去了。
可我在廈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工作卻一直沒著落。一個禮拜過去,我投了上百家公司,簡歷仿佛石牛入海般毫無音訊。有一次,我和一家公司開始聊得好好的,可一聽我沒有項目經(jīng)驗,對方立馬掛了電話。朋友Y勸我別投與IT類相關(guān)的職位。那些公司都喜歡招應(yīng)屆生,畢竟付的工資要少很多?晌矣植桓市,堅持一家一家公司地投送簡歷。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周,我收到一家IT公司的面試通知。
我七兜八轉(zhuǎn)來到廈門軟件園,與負責人電聯(lián)后在樓下相遇,相互寒暄了一小會兒,雙方感覺良好。那時候,我有種被錄用的錯覺。開始的時候,面試很順利。看到技術(shù)面試官點了點頭,我心底下認為這工作成了?芍,那位女面試官沉默地看了我小會兒,犀利地對我說:“你們的課程,大三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了,為何你現(xiàn)在才找工作?”我本想把我考研的事情交代清楚,可一想到朋友Y千叮萬囑告訴我,有的公司不太喜歡考過研的。于是,我解釋說,當時畢業(yè)旅行去了。面試完后,之前那個負責人禮貌性地將我送到電梯口,對我說:“錄用與否下午會發(fā)電子郵件給你!碑敃r我也沒多想,然而一個下午過去,手機卻根本沒顯示郵件信息。
我在朋友Y家又擠了兩天,朋友H問我想考研“二戰(zhàn)”嗎?我一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起了那段整天待在圖書館的艱苦歲月,想起看書的戰(zhàn)友們,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曾經(jīng)有好幾次,我想發(fā)個短信問候他們一下,但我卻遲遲未按下鍵。我害怕他們問起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現(xiàn)在過得那么慘。那晚上,我失眠了。我想起了L,他對我說的“選擇比努力更重要”。我心里一直排斥他,仿佛賭氣的孩子,我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短信上寫著“努力比選擇更重要”。
朋友L沒有回復(fù)我。我不知道那時候,他的心情如何,是否真的認為我已經(jīng)無可救藥,決定與我絕交了。隨后,我回復(fù)朋友H,我回來“二戰(zhàn)”。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跟朋友Y道謝告別。我繼續(xù)走上了那條已經(jīng)失敗過的道路。我知道我有再失敗的可能,但我并不害怕。那一年,我住在一間不足十平方大小的房間里,開始了為夢中院校的“二戰(zhàn)”。
我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夢想還值不值錢。在那將近四個半月的時間里,我習慣了一個人早出晚歸,習慣了一個人在別人的學校里匆忙而過,習慣了那一張張陌生的臉,習慣了為節(jié)省一塊錢車費而跑步去書店。我很羨慕那些看上去不怎么努力,卻“輕而易舉”獲得成功的人;也羨慕那些經(jīng)過一番徹骨寒,最終贏得梅花撲鼻香的人。而我,看上去是那種表面上很努力,卻怎么也成功不了的loser。
那年到最后,我還是輸了。很多時候,我會想,那所名校對我們這類看上去很努力卻一直失敗的人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夢想吧。親戚們勸我安分點,別那么拼,“你就是那個命”。當初勸我重視選擇的L得知我再次失利,也勸我說:“你看我,在銀行工作多好,待遇高,也沒太大的壓力,你還是安分點吧!
在家過年的那幾天,為了避開熟人,我選擇窩在家里,或者去書店看書。正月初五,侄女鬧著要看《美人魚》,我解釋說里面沒有周星馳。她說海報上寫著周星馳,那里面就有周星馳。我拗不過她,帶著她來到電影院。我看到博物館里那條咸魚,突然傻傻地哭了起來。
我感覺我快變成了咸魚,像咸魚那樣,在城市里隨波逐流。我想起我的過去,起早貪黑,那么努力,可最后一無所有,成為別人的負擔!澳愠晒Φ馗袆恿俗约,卻成了別人的笑話”。
在廈門工作的朋友Y得知我再次失敗后,微信安慰我說:“你或許認為命運虧欠了你的努力,但你卻經(jīng)歷了常人未承受過的孤獨。你輸了一場考試,卻贏得了內(nèi)心的篤定。你比想象的要更堅強,比你想象的要更有尊嚴。不管怎么走,我依然是你堅強的后盾!
在那個夜里,我問過自己,像我們這種努力掙扎的小人物到底需不需要夢想。我們卑微地站在高樓之下,螞蟻一樣仰望城市樓林之間狹窄的天空,不知該往哪里走。最后,我想起了Y的安慰,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命運從未虧欠過你的努力,她總是以另一種方式補償你。只要你一直那么努力,終有一天,你所希望的生活將會來臨。
我再次拿上簡歷,穿梭于城市的各個角落,腦海中回蕩著周星馳曾經(jīng)說過的話:“做人如果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分別?”而這,也是現(xiàn)在的我對生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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