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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童趣的散文
清晨,一陣清脆的鏟雪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使本來就抑郁的心情又增加了幾分落寞,于是就想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推開房門,一股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啊!好冷的天啊!
只見大片大片的雪花像一個個快樂的天使,跳躍著、嬉戲著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她們是那么的自由自在,那么的隨心所欲,想落在什么地方就落在什么地方,雪花落在了地上,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白色的氈子;落在了樹上,給光禿禿的樹木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高高矮矮的樓房也都蓋了一層雪被子。
我漫步在街頭,寒風掠過我的發(fā)際,冰冷的雪花打在臉上,被我的體溫而溶化,化成了雪水,冰涼冰涼的,像一股清泉流進了我的心里,洗去了我心中的煩躁,也凈化了我的靈魂。留下的只有兒時的記憶,“打雪仗、堆雪人、滑雪橇”等等,那一幕幕溫馨的畫面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記得小的時候,就特別的盼望下雪,因為去雪地上滑雪是孩子們最開心、最快樂的事。
那時候的冬天特別寒冷,而我們又沒有羽絨服,大家從頭到腳穿的棉衣、棉褲、棉鞋都是母親親手做的,而每個人一個冬天也就只有一件,根本沒有換洗的,也沒有襯衣穿,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穿空心棉衣棉褲的,但就是在這么艱苦的條件下,也沒有阻擋我們小孩子們滑雪的樂趣。
每逢假日,我們幾個小朋友便拿著爬犁去上坡頂上放。先找一個平坦的山坡,為了安全起見,由大一點的孩子去周圍看看有沒有樹根、樹樁等容易劃破皮膚的東西,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我們就把爬犁拿到山頂之上,幾個小孩互相擁抱著坐在上面,再由一個靈巧的孩子推著爬犁助跑,待到爬犁順著山坡飛快滑起來以后,就迅速跳上爬犁后面,摟住前面孩子的肩膀,大家歡呼著、高叫著順著山坡一路飛滑下到山底。
有的時候因為掌握不好平衡,爬犁就會翻倒在山溝的積雪里面,一個個的小臉就會弄得跟大花貓似地,如若是誰的臉比較干凈,那么其余幾個孩子就會順勢把你按在雪地里,往你的脖子里面灑雪,直到大家都掛了彩之后才會善罷甘休。
有小一點的孩子由于被壓在身底感覺到痛了,因此也會哭鼻子的,這時大一點的孩子就嚇唬她說:“你要再哭,下次玩就不帶你,讓你一個人在旁邊呆著!边@是最好使的招,這會你再看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孩,早就又和小朋友們瘋在雪地里了。
那時候,我們買不起膠鞋大家穿的都是媽媽做的布鞋,雖然好看也很暖和,但鞋腰卻特別的矮,所以,每次玩完之后,鞋里面都會灌一下雪,玩的時候并沒覺得怎樣,可回到家里卻發(fā)現(xiàn),鞋里面全都濕透了,于是就脫下來拿到火盆邊上去烤。
穿鞋子沒有誰會墊鞋墊,因為鞋幫鞋底都是媽媽用衣服的邊角余料和破布條用面漿糊黏在一起做成的,又哪來的布做鞋墊。因此我們就去玉米桿堆里揪一些玉米葉子,把其用木梳梳成一條一條的,然后墊在鞋里,即清潔干爽、溫暖舒服,又方便適用,臟了、濕了,掏出來就扔掉再換新的。
有一次我們在山上滑雪時,有一個小朋友的鞋子里面灌滿了雪,鞋墊都濕透了,為了能繼續(xù)玩,我們就把它的這種玉米葉子鞋墊給扔掉了,沒想到卻惹的他“哇哇”大哭起來,這時有一個大一點的孩子,就跑到向陽坡上揪了一把干黃的烏拉草回來,然后給他墊在鞋里,墊上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種草要比玉米葉子柔軟暖和多了,所以那次后,我們的鞋墊就都變成了烏拉草的。
在冰天雪地里,爬犁不僅是小孩子們的玩具,也是大人們用來拉東西的一樣重要交通工具,無論是去街里買菜、往城里拉糧食賣,還是去山里拾柴,都會用爬犁來拉。人們會在爬犁前頭的橫梁上拴一根繩子,再把要拉的東西用繩綁在上面,然后用肩膀拉著繩子往前走,這樣就會很輕松的滑行了。
對于那些養(yǎng)狗的人家來說,人家是不會自己拉爬犁的,而是會把狗拴在爬犁的前頭,人坐在爬犁上耀武揚威的,那個神氣勁就好像他是個大將軍似地,常常會引起小孩子們的嫉妒。手里的小鞭子甩的“啪!啪!”直響,狗在他的驅(qū)趕下,就會一路小跑拉著爬犁在雪地上飛行,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狗爬犁。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這些本真的玩雪工具已經(jīng)見得不多了,而孩子們玩雪的興趣也逐漸減少,為了找回童年的快樂,每年冬天冰雪來臨的時候,我們這些幾十歲的姐妹們都會走出室外,去山里體味一下滑雪的樂趣。
我們沒有爬犁,就用朔料布代替,先把朔料布鋪在山頂上,再由一個具有掌舵的人坐在最前面,用手拽著朔料布的前頭,其余的人坐在后面,一字排開,一個人摟一個人的腰,然后有一個人助跑在后面推一下,這樣一排人就會順著山坡迅速滑行而下,掌舵好的時候會順利滑到山底,掌舵不好的時候就會一起滾落溝里,大家嬉笑鬧做一團,起來后才發(fā)現(xiàn),穿的淺色羽絨服卻因為不小心而被蹭上了黑色的鞋油,盡管這樣,我們還是樂不知疲。
“媽媽!我想要滑雪玩。”一句稚嫩的童音把我從記憶中驚醒,我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蹲在地上,他的媽媽正用手拉著他的雙手在地上滑行。
一陣風兒刮過,大地卷起一層薄薄的雪霧,像一個個披著輕紗的少女在雪地上舞蹈,看到這銀色的世界,我心中的那絲憂煩也都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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