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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鄉(xiāng)愁道情深的散文
時光荏苒,不覺已進(jìn)入乙未仲夏,有一個人始終令我難以忘懷——那是一位客居臺灣的老人,名叫錢亮才,是外公素日通信的同窗,亦是我的忘年之交。
早在2000年,錢爺爺還未滿八旬,我則在念小學(xué)。自那時起的8年間,我們書信往來,彼此斟酌過若干次的“詩文”、探討過無數(shù)次的“人生”,卻始終沒有過一次對坐小酌。無論學(xué)習(xí)、家庭和處世的一切,我都愿與他訴說。從他那里,我學(xué)會了包容,懂得要做一個時常感恩的人!
我喜歡研究歷史和文學(xué),更喜歡電影和音樂,錢爺爺雖已年過八旬,仍博聞強(qiáng)記。我所說的國語老歌、老電影,他都能清楚地記得,有一次甚至還鼓勵我為電視劇《秋水伊人》作個續(xù)寫……與他通信,總能獲得一種心靈上的快樂與思想上的提升。漸漸地,我暗下決心,他是我一定要見的人。
我愛集郵,錢爺爺每次都把我寄去的和他平日里積攢的郵票寄給我,有時還特意為我購買特種郵票。一次,錢爺爺給我的信封蓋有三張圓形郵票,十分精美,我失手撕裂后在回信里提到了只言片語。一周后,我收到一個護(hù)郵袋,夾著三張郵票,郵袋里有個小紙條,“施展小外孫:上次你說的郵票揭壞了,沒關(guān)系,三張為一套,我又給你補(bǔ)上了,不必自責(zé)!庇忠淮,他的來信突然帶著好些珍貴的民國紙錢,5元錢印的是林森,10元錢印的是蔣中正,只見信中說,“施展小外孫:今天,我又回到錢奶奶與我生活過的舊屋,屋里已零落不堪,幾十年沒有人居。我看到地上有個錢包,很舊,但好奇就打開了它,突然看到錢包里有民國卅一年之后的整整十張紙幣,估計現(xiàn)在市場已不多見。想來錢奶奶與你有緣,我怕萬一寄丟,索性分為兩次,此次寄五張,下次再寄五張……”
錢爺爺在通信中有過這樣的描述:“在浙江英士大學(xué)畢業(yè)前,我與未婚妻同臺演唱鄭板橋的‘道情歌’,如今已過半個多世紀(jì)于茲咯,想起此事,我又想起我的青春時光。板橋的十首道情詩是我的愛中之愛,小外孫可否看看青島是否有賣的?我走了高雄的很多書店,都未能如愿。”那一次,為滿足他的心愿,我跑遍了島城所有的大小書店,終于如愿以償,錢爺爺為此而多次撰文敘情。
錢爺爺和我都喜歡書法,有一次我把自己寫的字寄了過去:“莫道桑榆晚,紅霞尚滿天。”錢爺爺回信說寫得很好,希望日后每封信都能收到我的書法,看我有沒有進(jìn)步。從此在我給他的每封信里必有幾幅“哲理名言”。同時,他也把他寫的寄給我。數(shù)月后,我收到他用小篆寫的《大同歌》《陋室銘》和臨摹的兩幅李瑞清、趙之謙的書法,并寫道:“我已經(jīng)抄了十遍,仍然不甚滿意,心有不舍,也只有如此咯。若小外孫喜歡,就把它裱起來吧。”我相信他對自己的“來日不多”是有所感的。不久之后,當(dāng)我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時,我的目光呆滯了,無法集中思緒做任何事情。我總希冀還能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拖回綠地。
雖然當(dāng)時兩岸三通沒有實現(xiàn),但隔海相望并不寂寞,除了書信往來,我們偶爾還會打個越洋電話互送衷情。他答應(yīng)我,只要條件允許,每年來大陸探親,若能回?fù)P州落葉歸根更是夢寐以求的事。
我堅信,這片飄落的枯葉,終有一日將重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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