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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小瓜棚散文
那座簡陋的小瓜棚呢?
那座小瓜棚,如綠海中的一葉扁舟,在我的腦海中,一直飄游,飄游……隨著年代的久遠,越來越清晰。
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地,分到了各戶,老實把腳的莊里鄉(xiāng)親,紛紛想要從地里刨出一點金錢來。因為地是自己的了,自己說了算了,人人心里萌生了殷殷的希望。都說種西瓜掙錢,就都種西瓜。我也模仿著別人的樣子,種上二分西瓜,依稀著原始的希望——日子過得好一點。
西瓜載上了,長得很快。不多久,一個個雞蛋大小的西瓜邊掛在了瓜蔓上。這當(dāng)然讓人喜不自勝,仿佛這小小的西瓜中,蘊藏著一種巨大的喜悅,一種不可言狀的憧憬。那看守西瓜就是非常必要了——一是防賊,二是防動物的啃噬損壞(沒有魯迅筆下的猹,但豬狗貓兔等動物是需要提防的),再就是在無垠的充滿著綠意的田野中,充滿著一種誘人的魅力。因此必須看守西瓜,那搭一座瓜棚就是首先要做的事情了。
瓜棚很好搭,因為結(jié)構(gòu)極其簡單——用木棍綁兩個人字形的木架,間隔兩米左右上邊放一木棍把兩個人字形木架連接。然后在兩側(cè)綁上木棍,再找?guī)灼萆徽谏w或者搭上蘆葦席就行了。遠遠望去,碧綠的西瓜地像是綠海,這瓜棚,就是綠海中的一葉扁舟。微風(fēng)吹來,碧波蕩漾,小舟如在綠海中行駛,真是別有一番情致。
白天,大多在地里忙活,只有休息時,鉆到瓜棚中。風(fēng)從瓜中穿過,極其涼爽的,在短贊的放松中,看公路上車輛穿梭,觀田地里人們勞作,聽四處蟲鳴鳥啼……
中午飯后來到瓜棚中,靜靜的躺著,更是別有雅致:艷陽高照,暖暖的,熱烘烘的,由于瓜棚的遮擋,里面卻非常舒適,風(fēng)兒吹進瓜棚,輕輕拂著這你的臉龐,瓜棚里蕩漾著泥土地芬芳,飄蕩著瓜葉的清新,偶爾幾聲鳥叫,幾聲蟲鳴,使得寂靜的田野更加寂靜。這時候的我,慢慢睡去了,把一個香甜的夢,拴在了瓜蔓上。
入夜,繁星滿天,月牙西掛,頂著夜色來到這瓜棚中,淺灰色的瓜葉充滿著朦朧,充滿著詩意。模模糊糊,一個個碩大的'西瓜,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似乎更大了。這時,躺在在瓜棚中,抽一直短笛,吹奏一曲《揚鞭催馬運糧忙》或者《月光下的鳳尾竹》,讓風(fēng)兒把笛聲送往遠方。這是是最愜意的,一天的勞作,隨著笛聲飛走了。這笛聲,也給周圍的瓜友們帶來了樂趣,他們也和我一樣,享受著這晚飯后短暫的樂趣。大概是這樸素的情感,基本的審美情趣,人人都有吧,雖然我周圍的瓜農(nóng),不懂音符、韻律,可這音樂,也給他們一點心靈上的慰籍。漸漸的,夜深了,月牙出來起了,周圍一片寂靜,這是,我,我周圍的瓜友們,在這充滿涼意的初夏之夜隨著音樂聲都逐漸的去做西瓜的發(fā)財美夢去了。睡了一覺,走出“小舟”巡視一遍,露珠打濕了褲腳,涼風(fēng)吹得直打寒顫。馬上回到“安樂窩”安睡下,“管他冬夏與春秋”。
若是遇到陰雨天,躺在瓜棚中聽雨,又是別有風(fēng)味:周圍一批沙沙聲,似一曲美妙的交響曲。這時候的心情是坦然地,不愁澆瓜缺水(那時候往往水泵壞了,澆不上水)。心中只有被雨水澆灌的甜蜜,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的小瓜棚,那葉綠海中的扁舟,永遠在我的心中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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