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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茉莉滿屋香的散文
辦公室的茉莉花開了,滿走廊都香。
花香引得朋友來,同事們爭先恐后來欣賞,辦公室成了免費(fèi)的花展室,嗅著花香,看著同事們張張笑臉,心里別有一番思緒。
花是大自然的寵物,它不求占有,只無私地奉獻(xiàn),將它嬌嫩別致的莖葉、婀娜美麗的花朵、沁人心肺的芳香、給大地增添了無限清麗柔和的色調(diào)。它不求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需要雨露滋潤、還有充足的陽光。對周圍一切絕無占有之心,只有奉獻(xiàn)。只要有一絲顏色就吐一絲芬芳,有一顆種子就留下一次感動,有一片綠葉就留下一片綠蔭。春華秋實,它不但為人類提供了豐富的果實,而且還為人們提供了豐富的精神享受;▽⑵G美獻(xiàn)給了少女、將殷實的果實獻(xiàn)給了農(nóng)民、將雄渾俊美的景色留給了藝術(shù)家,唯獨自己什么也沒留,百無一存。
唐代詩人孟浩然“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的詩句之所以流傳千古、打動人心,就在于詩人對花兒命運(yùn)的關(guān)注。多愁善感的孟浩然整整一夜擔(dān)心的就是:昨夜風(fēng)雨里落下的花朵。這些行走在大地上的小精靈,帶走了詩人整夜的睡眠。我想,孟浩然肯定知道花必然要凋落,花的凋落是非人愿的,他也知道,在這樣的風(fēng)雨之夜,自己的擔(dān)心根本就無法改變這些花朵的命運(yùn),但他還是一夜沒有睡好覺,說明他對花有更深一層的思念。
一次,去朋友家,朋友的母親是位養(yǎng)花高手,家里有一個小花園,用土坯壘成的,簡單得很,但里面的花兒卻開得很茂盛,五顏六色。當(dāng)時,我見一朵月季花好看極了,就想伸手摸一下,并沒有摘的意思,沒想到朋友的母親并不顧及我是客人,趕快阻止了我:“別碰它,會弄傷的。”她隨口說出的這句富有含意的話,深深地觸動了我。原來我好長時間一直不太明白,一些有關(guān)花的哲理,似乎一下子懂了。后來,我憑著這句話,明白了一朵花也有它的感覺、氣質(zhì)、性格以及情感。
生活中養(yǎng)花者眾多。許多家都養(yǎng)花,少則一兩盆,多則幾十盆不等,什么橡皮樹、君子蘭、富貴竹、月季、菊花……客廳、臥室,陽臺、樓梯口,農(nóng)家院的磚墻上,能擺放的地方都擺著。來了客人,還要顯擺一番,一副對花珍愛的樣子。但我發(fā)現(xiàn),在許多人的眼里,花只是一種擺設(shè),就像擺在客廳里類似于地?zé)糁惖娘椢铩K麄冸m然為其澆水、松土、施肥,但和拿上抹布擦去家具上的塵土沒有什么兩樣,因為在他們的心里,花和家具一起,只是裝飾罷了,而沒有從養(yǎng)一盆花的具體細(xì)節(jié)里得到精神上的愉悅和享受。面對一盆花,他們裝在心里的是放在這兒好,還是放那兒好,考慮著的是讓花給家里帶來富貴或典雅。他們只看重了花的裝飾性,而忽視了花的生命性。這種忽視,讓養(yǎng)在家里的花如同囚在鳥籠里的鳥,如同大款們包起來的“二奶”,失去了自我!這樣的養(yǎng)花人,不叫養(yǎng)花!孟浩然是一個真正的養(yǎng)花人。
愛一朵花,就是愛生命;愛生命,難道不是愛我們自己嗎?養(yǎng)花人,多有詩意的一個詞,可是在這個時代里,真正配叫養(yǎng)花人的又有幾個?我以為,我們都應(yīng)該向花道歉,說出我們對花的愧疚,說出多少年來我們在花面前表現(xiàn)出的輕狂、無知和淺薄。對于花兒,我有著無限愧疚的心情。多年前,我剛學(xué)寫詩,花成了我寫詩的素材。那時,我生長在一個偏僻的小山莊。母親是位文化人,特別喜歡養(yǎng)花,每年春天,不論多忙,都要將一些花籽撒在院子中間的花壇里,到夏天的時候,竟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我也不知道這些花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一進(jìn)入夏天小院里香氣逼人,每天打開門窗,映入眼簾的便是滿院的絢麗和燦爛。整個夏天,花壇里的花都不知疲倦地盛開著。我每天摘下幾枝,插在一個裝水的瓶子里,放在柜蓋上,于是便擁有滿屋子的清香了。它卻不顧我們的采摘,越發(fā)茂盛,到了秋天的時候,它便漸漸消退了顏色與花香,直到凋落?梢娀ㄊ菬o心的,它既不會因我們的喜愛與欣賞而改變花期,也不會因我們的眷戀與挽留而停止凋零。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因貪戀它的顏色與芬芳,將它摘取,只是加速它的枯萎與凋零罷了。多年以后的秋冬時節(jié),為裝飾新辦公室,我買來幾盆花,花兒在我的經(jīng)心呵護(hù)下,吐故納新,一代新蕾換舊朵,我沉浸在花香的氣味中,更是花香給了我生活的新意。又是一個金秋十月,又是一個滿山紅葉的季節(jié)。
在我的帶動下,單位養(yǎng)花成了時尚,F(xiàn)在我忽然醒悟,養(yǎng)花是需要心情的;ê腿艘粯,是有記憶的,更需要呵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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