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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魚霸王走了散文
在江山寫文字,我是幸福的;在江山遇到江南,我亦是幸福的。
其實,幸與不幸,都是相對的。想起前蘇聯(lián)著名作家托爾斯泰先生的話:“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的不幸”,我想,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應該是樂觀豁達的。堅信: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然而,就在這樣的堅持中,我的內(nèi)心深處依然不時的也泛起陣陣酸澀:關于生命,關于生死,關于輪回……
想起那一年,在我們國家來說是不幸的一年。在我的生命中,也算是特殊的一年。
那一年,國家重大事件頻頻發(fā)生。汶川地震、玉樹地震、山體滑坡、泥石流、堰塞湖等等,這些大大事,大家都知道,也太沉郁,這里珠江無意再重復。
那么,發(fā)生在珠江身邊的一個小小動物的生命個體的消逝,同樣帶給我的不盡的感傷:
那么偌大的魚缸,那個讓居室靈動起來魚霸王(一條盛氣凌魚的金黃色大魚),還有大紅(另一條當初被魚霸王欺凌的紅色大魚),就在這么一個陽光燦爛的清晨,竟然一起結對,走了。
于是,想起了魚霸王和大紅種種的好來,就連魚霸王當初對其他金魚的傷害也給予了寬容,想起它們每天帶給我的快樂。
我家魚缸里一直就養(yǎng)六條魚。除了魚霸王和大紅,還有四條中等紅鯉魚。
從前,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魚缸前。當我來的它們跟前時,魚霸王是最為活躍的一條魚,它會使勁將其他幾條魚擠到一邊,霸著面對著我的整個水面,兩眼直視著我,將嘴巴張得大大的,使勁搖著它的尾巴,迎接著主人的喂食。當然,大紅也不會示弱,它憑著自己身強體壯,也能和魚霸王一比高低。這時候,四條小魚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它們就退到離我較遠的地方,等著我把魚食撒在魚缸里了。
看著完全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魚霸王和大紅,它們擠來擠去,拼命的搖著漂亮的尾巴,那美麗而柔軟的身體不時呈現(xiàn)出柔韌的身姿,好像在我面前舞蹈。我心里滿是愛憐,靜靜欣賞一下它們的舞姿,就馬上把魚食撒向魚缸。
每每這個時候,就是我最為快樂的時候了。我抓起一把魚食撒下去以后,魚霸王和大紅以最快的速度,游向魚食,盡力張開它們的大嘴,對著魚食猛啜,然后就游到水底,慢慢吞咽。等它們吃飽后,魚食才輪到四條中等錦鯉。
對于魚霸王對大紅的欺凌行徑,我是既愛又恨。記得又一次我忍不住將手伸進水里,使勁打了魚霸王一下,就聽到“砰”的一聲,魚霸王使勁一個跳躍,濺起我滿身水花,它是嚇壞啦。它突然的舉動也嚇了我一跳。之后,魚霸王就潛到水底,不肯上來吃食了。我以為嚇著它,滿懷歉意,好言好語說了半天它也不領情。后來,還是我離開了,它才又上來吃食。之后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其實,魚死前的前幾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和每天一樣,中午下班后我就來到魚缸前,可是,除了四條中等錦鯉對我表現(xiàn)了歡迎外,以往最活躍魚霸王和大紅竟然無動于衷。
我心里一驚,顧不得許多,急忙取來魚食撒向魚缸,可是,魚霸王條件反射的啜了一口,又吐了出來,大紅卻連看也不看?吹竭@里,心里又是一沉,急忙向先生報告,他也過來給魚缸撒了些藍色藥水,他說是消毒的。便忙別的去了。我在旁邊靜靜看著它們,無能為力。
那天晚上下班回來,我再次看著慢慢游動的魚霸王和大紅,它們的無精打采讓我心痛。再撒些魚食它們還是不理不睬,而且覺得魚缸里的水也不似往常清澈了……
清楚記得那個早上,就聽到早起的先生一句讓人驚心的話。他說:“魚霸王和大紅沒了。你看不看?我要扔了”
“等一等!”我颼地一下跳起,穿上拖鞋跑到廚房,看到了水池里靜靜不動的魚霸王和大紅,它們的身軀在我家的洗菜盆里,顯得越發(fā)大,占了那里的整個空間,一條金黃,一條鮮紅,在這個金色陽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炫目。
先生也最后看了它們一眼,就迅速拿起來,將它們放到垃圾桶去了。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就在想:在這燦爛的陽光底下,不時就有生命在消亡,無論動物還是植物。那么,魚霸王和大紅來到這個世上卻那么短暫。我想起了魚霸王和大紅的好,想起了魚霸王對大紅的欺凌,想起它們的和解……,然而,它們都離我遠去了!
生命是上帝賦予的嗎?誰能主宰它的長短?輪回是不是代表了生命的永恒?前世那么遙遠,今生就在眼前。我們解不開前世之謎,我們能不能掌控眼前的今生?生活的品位、生活的質(zhì)量、生命的價值等等,這些思緒令幾步之遙的上班路途變得格外沉重。
如今,家里那個偌大的魚缸,顯得前所未有的空曠了。幾尾中等個子的紅色錦鯉已經(jīng)不用再顧及“漁霸王”的權威,它們該是自由的了,可是它們怎么反而沒了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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