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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憶散文隨筆
記憶中的冬天是這個樣子的:寒風(fēng)呼嘯,雪沒過膝蓋,踩上去還有咯吱咯吱的聲音。翌日,屋檐下滿是亮閃閃的冰凌……鄉(xiāng)里村外,但見不怕冷的男娃女娃們穿著單薄的衣衫,奔跑,嬉戲,堆雪人,打雪仗,濕沁沁的頭發(fā)緊貼在冒著熱氣的腦袋瓜子上,笑聲能驚落滿枝的雪。入夜,萬籟俱寂,家家戶戶昏黃的燈火在寒風(fēng)中飄曳著,村東頭的老黃狗,在寂靜的雪野中不時吼上兩嗓子“汪汪”“汪汪”,疑有陌人來,頗有“柴門聞犬吠,風(fēng)雪夜歸人”的感覺。
今天的這場雪飄飄灑灑地來了,但似乎少了幾分驚喜?萍及l(fā)展的太快,幾天前,微信,QQ新聞就不斷刷新著這個消息,意料之中,所以見怪不怪。因而更懷念從前慢,車馬郵件都慢.若是20xx年前,斷斷不會這么早就知道的,這樣才可以盡情享受突如至來的歡欣。
但是也不賴,雪終歸是來了!好久不見,久違!
先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夜里便彌漫開去。5點晨起,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上班的路上,我?guī)缀醪辉笓蝹悖斡裳┞湓诿弊右陆蟀l(fā)梢。拿著手機,看到動人處,偶爾拍了兩張,但都不滿意,刪了。行色匆匆的家長們抱怨著天寒路滑,大聲地嚷嚷著,呵斥著孩子太慢,擠著空隙游走,哪里還有著賞雪的樂趣。信手翻開朋友圈,撥了幾下,也是被雪刷屏了,雪路、雪景、雪人,段子手們也不亦樂乎地制造一個又一個的笑料。蜂擁而至的信息,圖片,遠(yuǎn)不及置身雪中的感受美妙。忽然,目光定格在一個朋友的動態(tài)上:你在意的詩情畫意里,是一部分人熬不過的柴米油鹽……心里不禁一顫,看著配圖,竟然有幾分心酸涌上心頭:破舊的房子,臟兮兮的地面…...原來,很多的生活,很多的心情,很多的真實,遠(yuǎn)不如朋友圈這般美好。輕嘆一聲,但愿天下蒼生俱飽暖,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校園里的雪堆了厚厚一層,靜默的竹子、雪松,喧鬧歡騰的孩子,很有動態(tài)水墨畫之感。同事Z走在我前面,“撲通”摔了一跤,有了雪天最獨特的體會,我不由噗嗤一聲笑了。立在原地,我不敢挪動,生怕再次滑倒,Z伸出手,我們一起走過了高危地段……
辦公室了,H把電腦敲得正歡,看著她,我開起了小差:臨窗的美女,漫天的雪花,定格成一幅幅畫面跳入腦海:《太陽的后裔》中姜暮煙和尹明珠在一個雪夜,坐在咖啡館,手捧暖暖的飲料,遙想愛人,目光透過窗外,天空似乎也下著這樣的雪。川端康成的《雪國》,優(yōu)美而近于愁凄的葉子,她一出場就帶給人美感和聯(lián)想,在車窗的映襯下,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美,純潔善良,不染世間污濁,如夢如幻,虛無著,猶如這場雪……
若干年前,和友人也在這樣的雪天圍爐歡聚,相談甚歡。冬夜,大雪,似乎沒有酒真是一種罪過!為了不犯罪,我們小酌變成了暢飲,其后,不忍贅述,哈哈,丑態(tài)百出。暈暈乎乎的不知怎樣就到了家。至今想來,一種經(jīng)歷,千般心情,如今人事俱已蒼茫如大海…...
這樣的夜很安靜,大雪覆蓋之下的塵世我不再懷念春天,不再向春風(fēng)打探你的任何消息。
這樣的夜有點冷,風(fēng)刀霜劍下的你我,誰不經(jīng)歷一點滄海桑田,往事不追,幸福于心。
漫漫人生路,各自安好!
這樣的夜晚,該來點應(yīng)景的菜。 我操刀主廚,給兒子做了一鍋羊肉湯,白菜,千張,各類蘑菇,用咱網(wǎng)紅款的砂鍋熱熱鬧鬧地?zé)趿似饋。和兒子吃著聊著,給他講咱小時候的故事,講到那時他外婆也是在這么一個寒風(fēng)呼嘯的晚上,在每一個下雪天,紅腫著雙手給我們姐妹幾人做飯燉湯。那時屋外白雪飄飄,屋內(nèi)爐火融融。說著,眼眶一熱,兒被我逗得在憨憨地笑著…..
窗外,雪仍在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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