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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此生,我們可能再也不見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恰好是夏天最燥熱的時候。
剛進入初中的他們,都夾雜著莫名的興奮,或許是因為終于擺脫了每天必帶的紅領(lǐng)巾,又或者是,終于不用再見到某個體積龐大的兇殘老師。
鎮(zhèn)上普通的初中,一個班上有小學熟悉的面孔,當然,更多的是陌生人。還帶著七八分的孩子心性,不懼陌生,沒有隔閡,剛剛坐下就前后交際,順便找兩本范本,希望能夠盡快填滿自己尚未完成的暑假作業(yè)。
還在奮筆疾書的時候,班主任進來了,很嬌小可愛的一位女老師,可是她卻不安得緊。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抄襲行為被老師盡收眼底,還是擔心那本依舊沒滿的暑假作業(yè)。不管如何,她都心不在焉,渾渾噩噩地低著頭,直到旁邊的好友推了她一下,她才恍若夢醒,那時,第一次的班會已經(jīng)進行了一半。
她抬起頭,順著大家的目光望去。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個男生鶴立雞群地站著,很高。很艱難的抬眼,終于看到了他的臉,男生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淡淡一笑,隨后便撇開雙眼,然后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
很多年后的她,依然對那一幕記憶深刻,不是因為他雖然青澀但俊秀的面容,更不是他由于鶴立雞群般的身高。僅僅是,那雙帶笑的雙眸,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陽。
溫潤如風。她在接觸了很多文字,語言之后,找到了這個詞語來形容那是的他,又或者,是那個眼神。
某明奇妙地熟悉,然后打打鬧鬧。那時的他們都太小,不知道某種東西在慢慢萌芽,然后悄悄消亡。
從熟悉到陌生,原也是再簡單的過程,細細探究,竟找不出最確切的理由。
就在那個清清澀澀的年紀里,他和她最好的朋友走到了一起,牽手,約會,爭吵,和好。
她竟也在不知不覺間見證了他們的初戀,當然,還有結(jié)束。
她喜歡看到他飛揚的笑臉,喜歡他在球場上躍動的身影,甚至他小小的愛好和習慣,還有,看著他生病時頹然的面容,微微的心疼。這,是她的初戀。
沒有開始,沒有結(jié)局。這是屬于她一個人的愛情故事。
許多年后,他上車,她下車,就這樣,又重逢了。可終究是錯過,連一站路的時間都沒有。
她看著他的眼,看到了他的衶怔和疑惑,淡淡地說了句,“怎么,不認識了?”便轉(zhuǎn)身下車。
她留給他一個背影,也留給自己一份尊嚴。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那是他們莫名疏遠后,他們之間的唯一一次交流,已隔了六年。
下車后,她笑了。是解脫,是結(jié)束,也許還是告別。
此生,我們可能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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